选民如何诉求、政客如何兜售

中国报《摆渡人的歌》专栏第 41 篇…

说得不好听,我随很多人来柔佛当选举旅客,焦点是锁紧长期驻留巴西古当区的婆罗洲侨民。他们都是在上世纪 90 年代陆续西渡马来半岛的沙巴、砂拉越友族,和我们当年从中国下南洋的祖先一样,离乡背井是为了生计和糊口。

巴西古当有个菜市场,名叫 “婆罗洲巴刹”,板面不能缺少的沙巴薯仔菜和婆罗洲特产嫩蕨叶,这里很多,有些竟然是在地种植了。

我也遇见一群曾在槟城短住些年后南迁到柔佛的婆罗洲侨民,他们竟能在我面前对槟州大小城镇如数家珍地细说当年。惭愧!我竟然对他们的背景很陌生。

遇到巴西古当华裔中等家庭和中年小生意人,我乘机问他们家里是否有越堤族在新加坡工作,疫情爆发两年多,有多久已没见到亲爱的家人了?

答案是:他们都在对岸工作,现在有手机直播视频,不时还能看到亲人清晰的脸孔和温馨交谈,没有必要就不必回家,免得政府 SOP 又再突然U-转而不能回去新加坡工作,生活要紧,投票不是那么重要。

我真的纳闷了。婆罗洲人西渡柔佛来讨生活,柔佛子弟却偏要南下新加坡谋生,可能是同样的劳力却有不同的薪酬待遇,造成东西马这两地人,都不能在原乡安居乐业。

不然,莫非是咱们国家级的人力资源规划者,对在地高收入的谜团至今还不能揭秘?

有趣的是,我在巴西古当遇到华裔时能以福建话交谈,我是来自北马的福建南安人,南马多是福建永春人,南腔北调,这样倒也能够谈得很投机,提及政治课题讲到兴起时,往往粗话脱口出,神情发挥得淋漓尽致,让我能在毫无设限下,听到民众的心声。

比如说,这里有很多老马华,但在 20 年前就算没有退党,也早已不在乎政治局势了,有的还连续多届把选票投给火箭的政治明星,近年来却为自己的议员选择 “顶心顶肺”。

对这类选民,我的典型问题是:你既然对 2018 年当了政府的政党很失望,这次州选举,你会转头投票给国阵和马华吗?

说来你不信,他们的答复,不管是针对哪个朝野政党,语气多半都是鸟语花香,尤其是讨伐某党的父子兵团,更是咬牙切齿。

为何这样火滚?能说实在的原因吗?

答案是:做了官就马上换脑袋,华人再穷也不能穷教育,拉曼政党是什么政党发起也好,马拉学院随时有人照顾的时候,拉曼学院拨款真的非砍不可吗?

我说:那是希盟当朝后发现国债太高,必须开源节流的缘故吧?

答案是:那么,为何丹绒比艾国会补选惨败后,竟然又把拨款交给什么校友会去分发?你没听过不管黑猫白猫,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吗?

后来,有人甚至回问我一句:你知道吗,Covid 快两年了,我们已经伤到要死,你知道现在到金店买金首饰的最多人,是什么种族吗?

我来不及思考,由人催促车子要开了。跳上车里,心中在想,选民其实没有提出什么大道理,也没提出太不实际的要求。但他们的记忆如记仇,轮到政客该被痛痛教训的时候,他们出手肯定会很狼狠。

只是我还不能确定,教训政客的时机,是这次柔佛州选,还是来届全国大选?

回酒店的路上,我只能打开优管,听听 60 年代的卜迪伦老歌:“答案嘛(告诉你啦我的朋友),还在风中飘扬,飘扬…”

原载:中国报|人人咖啡店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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